第十八章 害怕什么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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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子钰不可能去拆穿,难得见到她这么放松,当然要无条件配合了。 “要不然你还是回王府吧。”沈湘由衷地提醒加建议。 她给过明示了,至于人家听不听,做不做,那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。 对于钰王殿下来讲,王府里可要比待在沈府舒服多了,有专人伺候,所有人都直接听从他的安排。 在沈府的话,按照午伯现在的仇视度,景子钰怕是真要受点实打实的苦头了。 “湘儿对为夫就这般没有信心?”景子钰佯装失落。 沈湘不解,不就是暂住几日么,一个个的反应都这么大。 “你们高兴就好。” 他们都不觉得麻烦,沈湘就更不好说什么了。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没办法。 眼看夫人兴致怏怏,景子钰连忙切换话题。 “湘儿是怎么发现棺木中人身份的?” 那人皮仿制的简直惟妙惟肖,贴合的更是看不出破绽来。 “赌。” 赌有人在虚张声势。 “赌输了呢?” 输了啊,那就闹呗。 “殿下以为我找那么多人只是虚张声势吗?” 有意外就动手,随机应变。 “你……以前都是这么行事的?”景沅震惊。 沈湘随意答道:“不然呢,以最快速度解决了就是。” 越拖延,越容易产生变故。 就好比现在,还得慢悠悠地等着对方编好说辞后找来。 明明知道根本毫无结果。 沈湘突然好奇:“成天这样不累吗?” 倘若朝堂都是如此,倒还真不如去镇守边疆,落个清净自在。 “累。” 如果可以选择,谁会喜欢尔虞我诈呢。 “退出来不就不累了。”沈湘随口一说。 生而在世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。 就像,她当初的选择是落根翎山。 “我想要争一争。”他不能退。 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,实则暗藏汹涌,只有一往无前,才能够活下去。 求生和求死的人凑在了一起,不知道最终谁能感化得了谁。 自言语间,沈湘听得出来他这些年其实过得并不轻松。 “湘儿,你会陪着我吗?” 他从不主动奢求什么。 只是这一刻,他殷切地希望可以得到所求的回应。 “会的。” 沈湘鬼使神差的答道。 “午伯说要采买些物件将府内重新修缮一番,殿下,该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。” 这等小事原本不至于麻烦到小姐,午伯不过是提了一嘴,哪曾想直接被小姐给揽了去。 “您就放心好了,有我在绝对累不着她的。”景子钰对午伯打着包票,可算是好不容易从午伯那将信将疑地目光里杀了出来。 沈湘心中默念道:果然,与人交际什么的最是复杂。 “呀,什么风把钰王殿下您给吹来啦!您是来给王妃挑钗环的吧?您这边请~”小二无比殷勤地重点招待沈湘。 今天街道上发生的事儿,小二可是亲眼目睹了全过程!钰王对沈湘这位小王妃那叫一个宠啊。 商贩们一个个都是人精,惯会见风使舵,天花乱坠的夸大其词。 这不,此刻整个城内的商铺,全都默契地将沈湘划为了重点优待对象。 “殿下您看看这金钗,小店的镇店之宝啊!无论从做工还是用料方面都一等一的好!您看这金线缠的,衬得凤凰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” 小二确实很卖力,精神可嘉,可惜沈湘对此钗并不感兴趣。 珠光宝气的看着就沉。 “钰王殿下,王妃这是不喜欢凤钗吗?”小二大胆问道,还是说他哪里说错话了啊? “款式太复杂了,戴起来又重。湘儿喜欢简单的。” 小二当即顿悟,领着两人去看别的。 “这披帛的材质摸着挺特殊的。”沈湘驻足在了一块绣球样式的披帛前。 小二极其有眼色的上前介绍:“王妃好眼力,此料名为雾绫,触感冰凉,自成暗纹,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过渍不污。” 韧性也不错,可以用来防身。 “将你们店内所有雾绫全部打包送至沈府。” 钰王殿下豪气至此,钰王妃自当却之不恭。 小二乐颠颠地收钱打包,这雾绫虽说哪哪都好,可就是不受城内贵女们的喜欢,做披帛吧被嫌弃不够轻薄,做衣裳吧又觉得暗纹不够大气。 所以就一直积压着,满打满算拢共也就这么一匹。 “王妃殿下可还需要些其他什么吗?小店货杂,什么都有点儿。” 在一家买齐了东西,多少能省事许多,沈湘报了她所需的材料,景沅又陆续补充了些其他。 “好像买的又有点多了。”沈湘望着摞起的高度陷入了沉思。 景沅笑着回道:“摆件多些家里看着才热闹不是。” 多么,他还觉得远远不够呢。 “有道理。” 反正也不用她付钱,景子钰高兴就随他花。 午伯刚安排好修缮工人,回头就发现院子被堆了个满。 这哪里是出门采购?怕不是直接把整个铺子都打包了吧。 明晃晃的败家啊!! “沈玉簪,你做什么总躲着我,我天天去钰王府找你,结果下人都说你不在。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!”文黛死皮赖脸的跟着沈湘和景沅,是一点儿不觉得别扭。 “奇怪,我为什么要躲着你呢?” 这人也是有意思,她刚和文小公子闹得满城风雨,文黛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在这儿和她东拉西扯。 这文家的家风倒是迥异。 “因为你心虚。”文黛乘胜追击道,“雅宴那天我掉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东西,你是不是捡到了。” 得亏了这家茶馆的茶水还不错,不然,沈湘可没什么心思听文黛在这儿信口胡诌,扰人清闲。不得不承认文家人在这一点儿上倒是默契的统一。 “文三小姐,要我说啊,我们当中谁心虚,谁自己心里清楚。” 沈湘虽然讨厌弯弯绕绕,但却并不代表她不会。 这样的试探,定有所求,而且,事关重大。 沈湘轻叩杯盏,茶叶悬浮落定,她缓缓开口,直点中心。 “文黛,文三小姐,你想让我想起什么?又或者换种清晰的说法,你,害怕我想起什么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