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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盗x少爷2

    大盗x少爷2

    傍晚时分,在城市的另一边。

    一小片别墅区藏在城市的高楼身后,青瓦白墙,朴素又简约。

    角落一栋的窗台上坐着一个人。

    她穿着灰色的开衩裙,一条腿荡下来,另一条腿屈起,搭着一本书。

    书的一角被她把玩在手指间,带起来了一圈褶皱。

    分明一副看书的闲散模样,可仔细观察,还是能看到她发丝里挂着的黑色耳机。

    不知道听到了什么,女孩唇角的淡笑突然降了下来,眸光里浮现了一层看不懂的顾虑。

    耳机里传来刺耳的“嗞啦”声响,就再没了动静。

    窗外下起了小雨,淅淅沥沥,月亮被沉重地遮在了云层后面,一时半会儿没有停歇的意思。

    江困扬头看了一眼,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笃笃笃。

    敲门声响起,江困把耳机放进最近的抽屉里,从窗台上一跃而下。

    “进。”

    秦菁摁下门把手,先探进来半个头,才把身侧的果盘端了进来。

    她脸上好像一直都是带笑的,无论什么时候看她仿佛都是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看你在屋里呆了快两个小时了,不出来活动活动?”

    秦菁把果盘放在桌子上,担忧地说,“你好像最近一直闷闷的,阿困。”

    江困歪了歪头:“啊,有么?”

    “很——特别明显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女儿从小带到大,一有什么情绪波动,这个做母亲的一定是第一个感知到的。

    秦菁把门掩上了,并没有要走的打算,一只手搭在了床边,试探道:“是因为……婚约的事儿?”

    江困眉毛一挑,把头偏了过去。

    半晌才点了点,没正形道,“可不是,我才多大啊,还没在你们身边待够呢。”

    “可许家条件多好啊,而且说那许家少爷长得非常帅,年少有为。

    多少人想够他,连摸都摸不到。”

    秦菁说了一半又松了气,“妈也没有强迫你的意思,但咱也不能不给他一个了解的机会啊,两家关系摆在那呢,先认识认识再说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婚约早就定好的,江家许家老一辈是故交,江困生下了就确定了这件事,两家各拿着一纸签订。

    江家的那份在她爸爸那里,而许家的那份,据说一直在少爷许恣手上。

    这事一直被藏着掖着,直到前些日子才被江困不小心听到。

    江困凑到秦菁身边,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,拖着长音道,“好。”

    秦菁覆上肩上的那只手,“这才乖嘛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如果许少爷亲自过来退婚呢?”

    秦菁顿了一下,瞬间和江困错开了一段距离,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?

    我姑娘这么漂亮这么可爱,用得着他退婚?

    找家眼科医院看看吧他!”

    江困立刻被逗笑了,“不是不是,我的意思是有什么别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秦菁面露疑惑:“什么理由?”

    江困缩着肩膀,抿嘴笑了笑,嘴上没答。

    心里却默默回答了。

    嗯……什么理由呢。

    比如,婚约丢了之类的。

    所以sleepy下警告书没说明拿走的东西,而是声东击西,把目标落在了许家少爷身上。

    这样他就会被保护起来,到时候她只去许家少爷屋子,亲自把婚约找出来就行了。

    但这回她也莫名其妙地没了胜算。

    一个没有破绽的大盗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,一周前江困就偷偷潜入许家大宅,安插了一个微型隐形窃听器。

    几天没听到什么关键信息,终于在昨天听到了警官来拜访的声音。

    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,但偏偏音频里最后的那声轻笑——

    怎么想怎么不对。

    当然,也有可能是她犯了职业病,想了太多。

    一个天天只知道研究学习和科研的,又能有什么想法?

    那种死板的人。

    别到时候再害怕哭了就行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转眼来到了六月十八号。

    因为sleepy在信件中特意强调了“月下”,而这几天下弦月,月亮只会在后半夜出现,所以警员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凌晨。

    警官站在许家院子里,点了根烟。

    抓了sleepy这么久,天天守零点,堪比跨年夜。

    许家少爷许恣早就保护到了另一栋房子里,108个保镖跟在身边,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他们现在需要做的,就是守株待兔。

    sleepy在房间里找不到人,定会慌不择路。

    到时他们看准时机,抓她个出其不意!

    警官美美地想着,小兔崽子,还跑得了你了?

    又到了零点。

    耳机里有人大喊:“发现可疑身影,疑似sleepy出现在院子喷泉处!”

    警官叼着烟喷了口白气:“e小队过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收到!”

    然而半天过去,耳机里又传来另一道声音:“发现可疑身影,疑似sleepy出现在停车场!”

    警官皱了下眉:“b小队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他抬头看了下别墅二楼卧室,想跟许夫人许老爷嘱咐一下注意安全,但又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算了。

    估计这两人知道sleepy来了,没准得出来摇旗呐喊。

    院子里传来整齐又紧凑的脚步声,短短的五分钟内,各个区域都发现了可疑身影。

    从e小队开始,到a小队结束,每队的队长都收到了上级命令,分头去查看目标方位。

    e小队走到喷泉旁边一探究竟,却发现喷泉旁坐着的那道影子在微微颤抖,仿佛动作被固定住了,动态不得。

    e队长是位谨慎人,身后的队员刚要提枪冲,就被他抬手拦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有蹊跷。”

    他说。

    在这个角度,只能看见一个背影。

    黑色的帽子被松散的搭在脑袋上,旁边不小心掉出来了两缕碎发,跟着晚风飞舞着。

    队员扶了下帽檐,认真道:“队长,你看这个sleepy……她发质不太好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e队长仔细看了看,果然没被打理过,有点乱糟糟的。

    ……但重点是这个吗!

    他反手就给了说话那人一下:“要不你给她送瓶海飞丝去?”

    “……不是!”

    队员马上解释:“我觉得像sleepy那种注意形象的、那么完美的人,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,而且你不觉得这背影有点过于魁梧了么?”

    “魁梧?”

    谈话间,一阵邪风吹过,树叶被刮得沙沙作响。

    坐在那里的“sleepy”帽子被一举吹掉!

    e小队整齐划一地端起了枪,枪口一起对准,只要队长一声令下,不管面前的是个什么东西,都能被射成筛子。

    谁知下一刻,“sleepy”假发脱顶,在空中旋转了三圈,落到了喷泉中间那个秃顶雕塑天使头上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全员傻了。

    半晌,坐在那的人缓缓回头,一张青年的面庞早已是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e队长立刻把枪放下,小步跑步去:“老张?

    你怎么在这?

    为什么还扮成sleepy的样子?”

    没想到是刚才出去上厕所同志的老张,e队长松了口气,发现老张的手脚都被绳子捆了起来,“谁把你弄成这样的?”

    “还能是谁?”

    老张哭得像个孩子,“sleepy!给我扮成这样子就跑了,臭女人!!呜呜呜这就算了,她居然,说我头发少!!”

    e队长:“……”

    老张:“她也不想想我头发为什么少,要不是天天熬夜抓她,谁还不是个警草了?”

    e队长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不想理了,找几个人安顿好老张,又把情况汇报了一遍,就近去支援了别的小队。

    然而每汇合一个小队,都发现他们所谓的那个“可疑身影”,是自己警卫队的一员。

    就这样,e小队加入了b小队,be小队又赶去支援c小队,bce小队择近又去帮了f小队,bcef小队又接上了d小队……最后全员凑齐了。

    站在楼顶目睹全程的副警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
    sleepy一个没抓住,反倒找回来一个脑残警员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哪叫执行任务?”

    副警官怒喊,“妈的,你们这是玩贪吃蛇呢吧?

    ?”

    —
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
    三楼一间卧室溜进来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黑袍披在身上,虽然鼻子以下用黑纱遮挡住,但还是能看出到少女殷红的唇瓣。

    她脚点在铺满月光的地板上,先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。

    确实和计划中的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那个许大少爷早就躲了起来,刚才逼问一个小警员,说被锁在了别处。

    这屋子里没见到什么人影,床单被铺的整整齐齐,旁边的书桌上还放着一摞用过的草纸。

    江困顺手翻了一下,字写得还算漂亮。

    再抬头打量这里,布局很简单。

    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东西,一眼便可以看出来。

    于是她轻手轻脚地先在书桌地抽屉里翻了翻,没有。

    又钻进了衣柜里仔细寻了寻,还是没见到那个装着婚约的信封。

    反倒是额头沁出来了一层细汗。

    她用手肘抹了一把,一边在心里嘀咕这许大少爷。

    别说东西收拾得挺整洁,怎么哪里都散着一股淡淡地香味呢。

    貌似是……白桃味?

    从衣柜里钻出来的时候,她觉得她都染了一身清甜。

    倒不奇怪,就,有点说不明白的好闻。

    视线又落在了床头柜下面的保险箱里。

    按理说,江困今年已经到了合法结婚年龄,但这件事一直没人。

    提许家少爷想必不是那么重视,放在保险箱里的可能性很小。

    但江困还是谨慎地蹲下,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解锁工具。

    行动追求轻便,她的解锁工具只能是越简单越好,戴在了手腕上。

    这样也有弊端,就是好半天才能解开繁琐的流程,鼓捣开锁,还会把声音放大。

    铁丝转到一定的角度,发出来清脆的一声,保险柜应声而开。

    可惜里面并没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准确来说,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,一个论文的稿件,还有几个老款式的游戏机,剩下的就没了。

    江困原封不动地关上了保险柜,默默地从床头的角落里退了出来。

    蕾丝手套错了位,她用另一只调整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一边后退,一边继续查看屋子里有什么别的地方,之前没注意到。

    然而就在她一步一步道走放宽视野时,脚步里有一声的回音格外大。

    江困听力很好,瞬间反映过来这屋子有暗格——

    就在她左脚踩着的那块地板上。

    风徐徐吹来,薄窗帘便跟轻轻起伏。

    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动作。

    霎时间,屋里传来一声熟悉,又低闷的轻笑。

    “看够了?”

    男人的声音冷冷地传来。

    江困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看去,只见窗台旁靠了个人,白色休闲衣下面是两条修长且直的腿,神色平静地垂着头。

   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的那里。

    她瞳孔骤地一缩。

    “声东击西。”

    男人淡淡地说,“跟所有人说这回的目标是我,上帝是我、音乐是我、天使是我、玫瑰也是我,实际上只是想把我引走,来拿走什么东西,对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很轻很柔,在空荡的环境下,像趴在江困耳边的低语。

    她不敢轻举妄动,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从男人的话里听出来,他就是那个许少爷许恣,可……为什么会在这里?

    他现在不应该在西边的那栋小别墅里,有百十来号人守着他么?

    ?

    凭空出现的许恣抚了下额头,意犹未尽地补刀:“sleepy,我实话跟你说吧,刚才你把我家底翻个底朝天我是一句话都不敢说,一直心惊胆战——怕的就是你无功而返啊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写的东西倒是rou麻——”

    许恣又笑了,像是鹬蚌相争里的渔翁,对到手的猎物十分自信。

    只是他也难免好奇,这个sleepy究竟是什么人。

    估计这世上大抵也只有他,能这么近距离地靠近sleepy,定是要掀开她的面具,把那见不得人的嘴脸昭告天下。

    许恣缓缓地抬起了头。

    恰在此刻,云层褪去。

    月光刻画着玻璃窗的形状,整齐地打在地板上,清晰地照出了女孩的轮廓。

    也就在这时,许恣看清了面前的人。

    没有想象中那么骇人,黑色的紧身衣把该挡住全挡上了,空出来了一截小腹,细白的腿束小靴子里。

    袍子下长发隐约出现,一双琥珀色裸露在外的眸子有些惊恐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许恣一时间有些晃神。

    “唔。”

    半晌他才缓缓开口,目光落在一处,“sleepy腰还挺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