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你喜欢玫瑰吗?我可以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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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……去他家? 云栖久被凉风呛了一口,不住咳嗽,“开、开玩笑吧?” “不开玩笑,我把地址发你?” 许苏白可能在穿衣服,听筒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。 云栖久慌了心神:“我……我也洗了澡了。” 他那边静了一秒,笑声轻响:“我洗了澡,你也洗了澡,嗯……” “嗯”这个音被他拉长,富有玩味。 她赶紧解释:“我洗了澡也不出门的!” “云六三,骗人的话,鼻子会变长的~”许苏白戳穿她,“你上次洗了澡,不还来参加笔试了么?” 云栖久:“……” 失算了,她忘了这一茬。 “要是不想来我家,你可以直说,反正,很多人都不敢来我这儿。” 许苏白打开浴室门,走出去,脚步声顿住,接着是瓶盖拧开的动静。 他在喝水。 “为什么?”云栖久的好奇心被他吊起。 许苏白笑了声,压低声音,阴恻恻道:“因为我家有蛇。” “什么?!”她怀疑自己幻听了。 他笑得像个阴谋得逞的反派,不张扬,却令人毛骨悚然:“我家里,养了好几条蛇。我每天回家,都是为了按时投喂它们。” 云栖久噤声。 她被吓懵了。 许苏白自顾自地说着:“就连余灯和乔陆他们都没来过我这儿,一个怕蛇,一个花粉过敏,啧。” 云栖久定了定心神,接上他的话:“花粉?” “嗯,我这儿还种了很多玫瑰,品种还蛮多的。你喜欢玫瑰吗?我可以送你一束玫瑰,如果……你敢来的话。” 她想起他脖颈上的文身,又想起他的衔尾蛇指环,以及那幅玫瑰素描,唇瓣翕张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 许苏白迟迟没等来她的答复,似乎有点遗憾:“看来,我们只能另外再约时间了。” 云栖久讷讷问:“你什么时候有空?” “我也不知道,要不,你把你课表发我一份,我挑个时间联系你?” 云栖久没多想,应下:“好。” “那,等我联系你。”许苏白说完这句,挂断了电话。 云栖久拿下手机,愣愣地看着屏幕。 事态发展,早已脱离她的掌控。 她从纠结要不要打电话给他,变成了每时每刻都在等候他的来电。 云栖久都快要忘了,先前那个深夜躲在被窝里,泣不成声的人是谁了。 说好要放下许苏白,不再深陷的。 但他这人的魅力就摆在那儿,她无力抗拒。 他天生就是她的克星。 几天后,云栖久收到了助学贷款到账的短信。 她去自动存取款机查余额,取了点钱当生活费。 回到宿舍,手机铃声恰好响起。 她的心脏突突猛跳,也没看来电显示,连忙关了宿舍门,去走廊尽头的小阳台接听电话。 她惴惴不安地“喂”了一声。 紧接着,那头的人开口了,是一道女声:“久久,吃晚饭没有?” 云栖久一愣。 不是许苏白打来的。 她心头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冰水,寒冷彻骨。 她终于想起要看来电显示了——是她大姨周雪。 忽然有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错觉。 “还没,等下去吃。”她回,喉咙涩巴巴的。 “记得要按时吃饭,别总让人担心。” 周雪说着,估计是觉得寒暄得差不多了,切入正题: “你妈跟我在国庆那几天,打了那么多通电话给你,你怎么一个都不接呢?国庆七天假,你不回家,也不来我这儿,那你都去哪儿了?” 云栖久站在围栏边俯瞰。 楼下是一片人工湖,倒映着天边的晚霞,周边栽种着四季常青的树木,还算赏心悦目。 有风拂过树梢,沙沙作响。 她不卑不亢地回:“我在学校学习。” 周雪不悦:“你回家或者在我家也能学习!都放假了,学校食堂也关门了吧?那你都去哪里吃的?云栖久,你才多少岁,别以为上了大学,就能乱来了!” 云栖久听惯了她咄咄逼人的口吻,可是,不管听多少次,都还是觉得难受。 “我就在学校吃的,我没乱来,我什么都没做!” “你还学会顶嘴了是吗?!”周雪厉声道。 一句话,云栖久瞬间没了声儿。 她咬紧下唇,紧握手机的手因愤恨而发抖,另一只手则攥紧了不锈钢围栏,手背青筋暴起。 “我这都是关心你,为你好才说你,如果换作是别人,我会这么管别人吗?!”周雪质问她。 云栖久不说话。 夜里风大,吹得她身体发冷。 周晴管不了再婚的丈夫和继子、儿媳。 周雪管不住飞黄腾达的丈夫,和不学无术的儿子。 她们的手只能伸向她。 在周晴和周雪这俩姐妹面前,云栖久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。 否则,就是顶嘴,就是大逆不道。 她以为,这么多年过去,她能习惯她们的控制欲的,亦或者,她们能够找到别的宣泄方式,转移对她的控制欲。 可惜直到现在,她还是无法接受她们可怕的控制欲,她们也无法放弃对她的掌控。 云栖久一直都觉得,自己挺乖的。 但是,在她们眼里,好像并不是这样。 比起乖乖女,于她们而言,她更像个潜在的罪犯,随时都有可能道德败坏,做出违法犯罪的错事。 手机里,周雪还在数落她的不是,句句不离她没良心,不懂得感恩,还不服管教。 云栖久把手机拿开,没心思去听。 她怕自己听着听着,会想起在她家寄宿的那几年。 她不能想,一想起来,情绪很容易崩溃的。 她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,拥有新的大学生活,不想再受她们的影响了。 周雪含沙射影、指桑骂槐、阴阳怪气地咭咶了许久。 似乎是累了,她喝了口水,润润嗓子,和风细雨地说: “久久,周末来大姨家吃饭吧,大姨都好久没见你了。” 云栖久咬牙咽下剧烈翻涌的情绪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 周雪终于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。 天黑得越来越早了,弯月高挂,星子散乱地点缀在夜幕上。 这个时间点,很多学生已经吃过晚餐,三三两两地回宿舍了。 经过走廊拐角的小阳台,发现有人,不由得多看一眼。 未免失态,云栖久背对他人,趴在围栏边,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,努力排解胸口的愤懑。 抓在手里的手机,再次唱响手机铃声。 云栖久擦掉眼眶里的清泪,默数五个数,把手机翻过来。 见是许苏白打来的,她接通电话。 许苏白那边哜哜嘈嘈的,也不知是在哪儿。 两人都没出声。 过了半晌,许苏白破功般,笑了:“我的手机变成哑巴了?” 云栖久把手机拿开,小心翼翼地吸了吸鼻子,又清了清嗓子,才说:“我还以为是我的手机听不见了。” 两人说完,突然又安静下来。 五秒钟后,诡异的寂静中,他们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。 云栖久笑得眼泪直掉,弯下腰,贴着墙面,蹲在地上。 透过栏杆的间隙,看到人工湖边的灯光渐次亮起,灯光倒映在水中,像是月亮掉进了湖里。 云栖久止住笑,音色尚带鼻音,哑声问他:“你有空吗?” 许苏白顿了一秒,爽快应答:“有。” 云栖久屈指弹了下不锈钢栏杆,“叮”的一声,在耳畔荡漾。 她指尖轻抚冰凉的栏杆,悄声说:“我想见你。” 许苏白那边的嘈杂声响隔得远了些,他挑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,和她聊着。 “那就来见我。”他说。 打火机盖子被他打开,“咔嚓”一响,随即,是他吐出烟圈时发出的轻呼。 云栖久闭上眼,能想象到,他叼着烟,吊儿郎当地说话的痞样。 云栖久扶着身后的墙壁,缓缓起身,“我顺便把衬衫还你。” 许苏白:“你想什么时候还都行。” 云栖久往宿舍走去,闻言,扬高眉梢,“那我下次再还你?” 许苏白语调迷昧:“但这次,你说你想来见我。” 云栖久开门的动作一僵,眼眶蓦地红了,一滴眼泪划过脸颊,砸在手臂上。 她讨厌周雪,讨厌理科,也讨厌荷宿这座城市。 但是,因为许苏白,她选择了理科,选择留在荷宿,来到荷宿大学。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,她对他的爱意,能胜过她对任何人事物的厌恶。 她有预感—— 她这辈子,只会有这么一次,这么不遗余力地去爱一个人。 “你把地址发给我吧。”云栖久说着,开了宿舍门。 宿舍静悄悄的,没开灯,一个人都没有。 挂断电话后,云栖久去洗了把脸,重新拿起手机,许苏白已经把地址发给她了。 她把许苏白的衬衫装进纸袋里,挎上小包,走出宿舍。 包里的手机一震,她拿出来看,短信是徐娅发来的—— 【久久,你下午有事,所以我就没拉上你一起吃饭了。刚刚余灯跟我说,今天是牧天(就是机械工程那个)的生日,说要带我去免费蹭饭,你吃了没?要不要过来?】 接着,徐娅把吃饭地点发给她。 云栖久看着那个饭店的名字,有些怔愣。 这地址,和许苏白发给她的,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