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7章 那些天道罚不了的, 她来!
秦召这会儿都不敢去看苏落的脸色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原本捆在韩正林身上的所有梦线才倏地被收得一干二净。 韩正林以为自己得了一线生机,也顾不得此时已经仰躺在地上的韩老太太,当即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去。 “杀人了,杀人了……救命啊!” 只不过,此时的苏落却压根没管韩正林,她快速的走到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门外,就在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,却突然僵了一下。 她下意识的垂眸扫了一眼自己,因为方才收拢梦线时,手上沾了血。 她掏出纸巾将手指上的血迹一点点地擦干净,这才推门走了进去。 此时的苏满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,身下的白色床单已然被鲜血染得通红。 她整个人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凌乱的黑发湿湿地贴在侧脸,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。 她像是听见了门外的动静,几乎拼着所有的力气转头,只不过,因为失血过多,她的眼前早就是模糊一片,只是一阵又一阵的黑影。 “救……救救……孩子……” “姐……”苏落几乎下意识地握住了苏满的手。 只是,那双手一片冰冷,好像没有一点儿的温度。 “落落?你怎么在这儿?” 苏满突然听清了苏落的声音,她几乎是拼尽了最后的力气,反握住了苏落的手,“有人……要害我们,落落你……保护好自己……” 苏落好像应了一声,嗓音低哑难闻。 苏满就这么直直地望着苏落,眼泪顺着脸颊划过,浸湿了白色的床单。 她到死都没有闭眼。 她在记挂着自己的孩子。 还有那个陷入危险的meimei。 可是,她终究谁都保护不了…… “姐……”苏落的眼底通红,手里还缠绕着沾了血的梦线。 她突然忆起了上一世苏满难产死讯传过来时的伤心欲绝。 如今她身上的血还没淌干净,却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又狠狠的捅了回去…… 这一瞬间,苏落疼得肝肠寸断。 他们一家人从来没有做过恶。 为什么会落得个如此的下场? 上一世,二叔全家、还有韩家几乎是趴在他们一家人的尸体上喝着血…… 却没有任何的报应。 这天道……不公平。 苏落的皮肤雪白,衬得眼底的血色鲜红,她一点地缠上了指间带了血的梦线,一道道霜雪浸染她的脚底,狂风平地而起,几乎要掀了房顶。 她是捕梦师! 在这个梦境里,她就是至高无上的天道! 那些天道罚不了的。 她来! …… 而此时的楼梯口。 韩正林几乎是一路连跪带爬地往下跑。 可是,原本的楼梯却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,任是他爬了无数个台阶,却依旧跑不出去。 身上的血已经将台阶染红,五脏六腑就没有不疼的。 可偏偏就在这时,他听见了身后响起铮铮的铉声…… 数百道红线交错而来,根根泛着寒光,像是凛冽的利刃,所到之处削铁断钢。 韩正林就僵在一片梦线林立里,满脸惊恐地一动不动。 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韩正林在漫天的霜雪威压下踉跄了一步,下意识地想要后退避开耸立在自己面前的梦线。 苏落的十指绷着血红的线,越发衬得肤白如雪,冷冰冰的眸光看向韩正林,“要你命!” 她的话音刚落,铺天盖地的红线蹿出,直接缠绕在韩正林的身上,勒得他皮开rou绽。 “啊……饶了我,饶了我吧……不是我……不是我,是有人要害苏满……我……我也是被逼无奈……”韩正林声嘶力竭地吼道。 苏落死死地拽着红线,玉白的脸上几乎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冷厉。 “别人要你杀你就杀,那我现在让你去死,你是不是也要去死。” 韩正林被梦线绞杀的软了双.腿,直接‘扑通’一下跪在了地上,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表情几近扭曲,整张脸涨得通红,额头上的青筋暴起,在剧痛中忍不住的惨叫出声。 “饶了我……求求你饶了我……”韩正林的嗓音嘶哑难听,眼中几乎带着血色。 苏落冷冰的眸光扫过他,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。 她几乎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梦线,因为太过用力,红线甚至勒进了她的掌心,染红了手里的线。 而偏偏就在这时,被韩正林狼狈摔出去老远的手机突然在地上震动了起来。 韩正林的嘴里发出痛苦的‘嗬嗬’声,一张嘴就满口是血。 “是……是那个人……那个人……” 苏落的眉头紧皱,一双黑白分明的墨玉眸子像是在冰霜里浸过一样。 她的手指一动,指尖的红线就像是活了一样,瞬间窜出去将地上兀自震动的手机拽了过来。 苏落扫了一眼来电显示,这才抬手摁下了接听键。 “怎么样?事情办好了吗?”话筒里传来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。 “asa。”苏落沉着嗓音,眸底像是冰下压着一片波涛汹涌。 话筒里似是沉默了一下,“苏落?” “你给我等着,我会找到你的……” 说完,这句话,苏落便猝然收紧了手指,韩正林凄厉的惨叫一声,紧接着,梦境开始震荡了起来。 无数的碎片瞬间化作了铺天盖地的白雾,像是一条能穿云过野的长龙。 飞速旋转的全部涌向了苏落…… 而与此同时,远在大洋彼岸的一座白色城堡里,一个男人倏地睁开了眼。 那双眸子里黑的像是流转着墨汁,转瞬间便归拢在了那一双深邃墨色的眸底。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。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古怪的梦了。 第一次是虞司寒…… 这一次却成了苏落…… 而此时,门外的保镖像是听见了屋里的动静,敲了敲门后紧接着推门而入。 “爷,您没事儿吧?” 男人冲着一众保镖挥了挥手,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。 过了好大一会儿,他才勾了勾手打了个手势,保镖立马会意的上前将男人搬到了床边的轮椅上。 “订一张去锦都的机票。” 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