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梦开始的地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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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秦,秦王政八年,咸阳狱——这片拥有五百多万编户人口的广阔土地上,最大的监牢。 此刻,天下着靡靡小雨,世界一片朦朦胧胧,仿佛在倾诉着某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惆怅。 此刻,一身干练文吏打扮、干干净净、清俊高大的秦源,闭着眼睛,跪坐在一张半旧的案几后面,面前摆放着一个大圆盘子,边上红彤彤的炭盆上,狱卒黑夫正在摆弄着烤羊rou。 色泽诱人的油脂不断滴落在炭盆里,传出滋滋的声响,香味弥漫在不大的公房之中。 表面上,这是一个古代小吏等待饭食。 实际上,是一个穿越者在查看记忆。 秦源是一个穿越者。 还不是一般的穿越者,上上世大有来头(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才知道),踏出了修炼的最后一步,成为了天地灭我不灭的永生者,不过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,完全失去了前前世的一切,除了知道自己能永生。 “永生,不死不灭” 秦源心情是难以言说的。 他一直有一个梦。 花不完的钱,用不尽的寿元,学不到边的知识,睡不完的妞。 现在,他来到了梦开始的地方。 “狱掾” 黑夫将烤好的烤rou送到秦源面前。 过程中,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烤rou,动作稳而有力,仿佛要把所有的注意力和全身的力气调动起来似的。 秦源是咸阳狱的狱掾(秦吏),上面有狱史(决狱的官),狱丞(副狱长)、典狱(狱长),下面有上千个狱卒。 作为一个狱卒,不伺候好秦源,黑夫的日子就不会好过。 秦源轻轻嗯了一声,一边不紧不慢的吃一边思索接下来的事。 经过几天的适应,他已经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大概。 这是一个以历史上的战国末年为蓝本的低武世界,境界等级,从低到高分别是,后天,先天,宗师,后天又分为三流、二流、一流、绝顶。 另外,这个世界有一些仙人传说,但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证明仙人真的存在。 在这个个人武力非常重要的世界,想要安全的活长久,必须学武,如果可以的话,再修仙。 想到这里,秦源停了下来。 差点忘了,不用着急。 教员说过一万年太久,只争朝夕。 作为永生者的他,一朝夕太短,只争一万年。 “辣子” 黑夫又端上来一叠红彤彤的辣椒油。 还好是架空的世界,不然吃东西该多没滋味。 秦源将鲜嫩可口的羔羊rou在辣椒油滚了滚,放到嘴里,辛辣炸开,仿佛在味蕾上跳舞,咀嚼一阵后,秦源一脸舒服的吞咽了下去。 “黑夫,你说永生不死是好是坏?” 秦源随口问了一句。 黑夫又黑又憨厚的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,挠了挠发际线过长的大脑袋说:“活太久未必好,也可能是一种酷刑。 狱掾想啊,身边的亲人,朋友都死了,却无能为力,该是多么的难受。” 一个生命只有须臾的短生种说永生是一种酷刑,人间喜剧了属于是。 黑夫又嘿嘿一笑,露出一嘴让人食欲下降的黄牙,“不过要是真能永生不死,我自然一百个一千个乐意。” 这才是大实话。 秦源笑着指了指面前没吃完的羊rou。 黑夫伸手拿起一块塞到嘴里,满脸幸福的咀嚼起来。 不同于生产力爆棚,能够保鲜的后世,羊rou这个东西不是谁都能吃的起得。 别说黑夫一个狱卒,就是秦源这个在油水十足的地方任职的秦吏也不是经常能吃到。 出现这种情况,还有一个重要原因,大秦是耕战一体的军国体制,大部分钱都用在农田水利和打仗上了。 很快吃完了的黑夫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剩余的羊rou,紧接着识趣的将目光投向别处。 就在这时,一阵烧焦的味道传来。 秦源眉头微皱,站直笔直的身子。 是谁这么大胆子,敢在大秦最大的大牢里随便烧东西。 不等秦源吩咐,黑夫快步出去查看。 望着黑夫的仓促背影,秦源想起了前世在体制内当小吏的快乐日子。 有事,劳务派遣工干,没干好,劳务派遣工背锅。 不多时,黑夫返回,毕恭毕敬的答道:“狱掾,是天字一号牢房的朱三通干的” 有关朱三通的记忆立刻跳了出来。 朱三通,道家天宗的云掌门,行事颠三倒四,幼稚如同孩童。 却是宗师之下第一人。 在他师兄前天下第一高手周崇阳死后,放着天下第一大派道家天宗不继承,到处找乐子,结果遇到了刚刚登基的少年嬴政,瞬间悲剧。 嬴政对他出手,还要从数百前说起。 传说数百年前,老子当年担任周朝守藏室史期间,博览群书,览着览着就得道了,留下了两部书,一部是给练气士修炼,名为《道经》,一部是给凡夫俗子修炼,名为《道藏》。 《道经》从未有人见过,《道藏》若干年前被人从一座古墓里挖了出来。 立刻引起当时的五大宗师周崇阳,剑圣盖聂,黄石公,许负,尉寮的争夺。 技高一筹的周崇阳最后取得了胜利。 周崇阳还没来得及修炼,就英年早逝,《道藏》落在师弟朱三通的手里。 嬴政担心《道藏》落入他国手中,派刚刚加入秦国的剑圣盖聂,将拒不上交《道藏》的朱三通抓进了咸阳狱,一关就是八年。 秦源第一时间生出了拜他为师的想法,随即打消了念头。 不是这个念头不对,拜师不拜好的,难道拜差的,而是心态不对。 他可是永生种,别说朱三通在面前,就是老子、释迦、拉、梵天等人在面前,也应该保持平常心。 看来他真正适应做一个永生种还需要时间。 秦源回到位置上,小口慢咽的把羊rou吃完,拿起一旁的绢擦了擦手。 才起身,不想出了意外。 腿有点麻。 这年月就这一点不好,得跪坐着。 “狱掾?” 黑夫见秦源半天没动静,关切的问了一句。 秦源跺了跺脚,麻痹减轻一些,这才背着手施施然的走出房间。 目光所及一下子昏暗下来,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。 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夹杂着其他味道的怪味扑面而来。 让秦源有一种返回房间的冲动。 “你,你,跟着” 秦源叫上两个站岗的狱卒。 虽然犯人都被关起来了,但难保发生意外,有这些狱卒跟着,至少可以当垫背的。 反正都是一些人间之屑,死了也没有负罪感。 随着深入,耳边不断传来杂音,有喊冤枉的,有不久前才受刑哼哼唧唧的,有破口大骂的,有神经兮兮的,有安安静静的,有吟诵诗经的…… 秦源完全无视。 不是秦源已经转换成永生种的心态了。 而是,这里到处都是秦墨出品的墨家机关。 不小心的话,别说,他一个三流修为都不到的小吏,就是一流高手中了招,也是非死即伤。 “为何我相貌上佳却要掉发,这些人如此丑陋却不掉发?” 黑夫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小声嘀咕。 秦源闻言翻了个白眼。 黑夫的相貌比一般人周正不少,但要说上佳,就胡扯了。 良久,秦源在一座没上锁的牢房前停下来。 里面有个火盆,还有没烧完的绢布,朱三通已经不知道去哪了。 和外面传说的截然相反,朱三通很自由,除了走不出咸阳狱。 秦源转身离开。 他有的是时间。 宗师在别人眼里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,在他只不过是永生路上的一道风景。说不定,一不留神,就成一抔黄土了。 “对了,从今以后,你听到的不管是朝堂大事,还是隐秘流言,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?” 秦源路过黑夫身边的时候压低声音吩咐。 永生不代表不会被人杀死,想要降低危险,消息绝对不能闭塞。 一旦确认有危险,他会第一时间润。 “诺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