猪的眼泪

    终于挨到天黑，赫雅终于感觉到倦意，躺下准备睡觉。

    临入眠之前，他认真地祈祷，希望自己能够在梦里看到遇难的同学们。

    小狗菠萝依偎在他的鞋子上，睡得很香甜，偶尔也哼哼一两声，小小的脚抽动几下，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和兄弟姐妹们追逐嬉戏。

    凌晨三时，预先设置的手机闹铃响了，将他唤醒。

    他沮丧地发现，居然一夜无梦。

    也许有梦，但是他没能够记住，这样的事屡见不鲜，许多人都遇到过。

    要知道他从晚饭后天刚黑就睡了，到现在已经有七个钟头，按说应该做了不少梦才对。

    很可能是错过了什么，梦境毕竟不怎么靠得住。

    他沮丧地坐起来，看着黑乎乎的房间。

    房间有狗便便的味道，当然，这很正常，菠萝是两个多月的小狗，随地大小便几乎就是它的本能行为。

    一般情况下，每天定时蹓狗的话，狗长到半岁之后渐渐会习惯到外面排便。

    他把头伸出床外，看着鞋子旁边的小狗，小家伙抬起头，两只小小的黑眼睛漂亮极了，小尾巴摇来摇去，显得很友好，像是在请求抱抱。

    难道是因为有这只小狗的缘故？

    这么小的狗难道也能够阻止阴魂托梦？

    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，身处如此诡异的一个村庄里，距离高速公路上那次事故地点直线大概也就有六百米左右的样子，居然睡得如此安稳，真是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要不要把小狗弄出去？

    稍后他否决了这个想法，因为小狗如果旁边没人的话，会哼哼唧唧叫个不停，而且现在他已经毫无睡意。

    他穿好衣服和鞋子，轻轻起床，打开门来到外面。

    凉风扑面，远处公路上驶过的车发出的声音依稀可闻，车灯则清晰可见，不时有犬吠声和鸡鸣传来。

    繁星满天，与城市里橙色的天空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小狗跟在他的脚后面，不时轻轻撕咬裤管，可以肯定，它长大之后会很活泼，喜欢胡闹。

    旁边突然传来语声，此前毫无预兆，他被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半夜三更，你起来干嘛？”

    转头一看，是餐馆的老板娘，他长出一口气，心脏却仍在快速跳动。

    她走路为什么没声音？

    深更半夜，她为什么还不睡？

    感觉有些可疑。

    愣了片刻之后，他回应：“很奇怪，我没有梦到那些不幸死去的同学。”

    妇人：“这只狗虽然很小，但是阳气很旺，身带三昧真火，有很强的护主功效，再加上我院子里养的那一群鸡，你什么都梦不到很正常，普通的阴魂根本就没办法进来。”

    他：“我想见到遇难的同学，你有什么办法吗？”

    妇人：“把狗抱上，跟我来，去猪栏里弄点猪的眼泪，抹在眼皮上，运气好的话，或许可以看到些东西。”

    他：“不是牛的眼泪吗？”说话同时，他想起了星爷的电影《回魂夜》。

    妇人：“猪的眼泪比牛的更好使，而且我没养牛。”

    他犹豫了几秒钟，决定听从妇人的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