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景生情(一)
书迷正在阅读:我做的游戏全是BUG、亿万前妻又要逃霍司爵温翔翔、都市绝品医尊、大唐第一纨绔、巨星从直播跟天后PK开始、最后的猎头、从小天后演唱会崛起、奶爸:我马甲被女儿扒光了、气运:开局扮演孙悟空,横扫无敌、直播指点考古,开局融合麒麟血脉
晚上八点。 秦城的商业区、娱乐区灯火通明,彼此交错的霓虹将夜色照的和白日一般,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。 偌大的包间里人声鼎沸,激烈又刺耳的歌声恨不得平白生出两只手,把人的耳膜狠狠撕裂。 “爱情不是你想买,想买就能卖……” “cao别唱了,太他妈难听了,给老子拿个盆儿来。” “要盆干嘛?” “难听的我要吐了。” 明明灭灭的灯光下,烟酒和各种味道的香水混在一起,营造出一种无法名状的纸醉金迷。 灯光虽然极暗,但隐约能看的出这群人都非常年轻,脸上还有一股将褪未褪的少年气,便马不停蹄地奔着成年去造作。 “小宁爷,来喝酒啊,在那儿装什么深沉呢。” 宁见景坐在一张离得稍远的单人沙发上,没有叫姑娘陪,修长细致的手指上拎着个酒杯,不知是打算喝还是不喝。 他是这群人里头最小的一个,今年才十七岁,还有两个月成年,但却是这群二世祖里最不争气的那个。 “哎纤纤你去,哄哄小宁爷高兴。”坐在正中的男人松开怀里的小模特,往她手里塞了杯酒,“去,逗笑了有的是好处。” 这群二世祖有的是钱,陪谁都一样,但宁见景不同,他长得漂亮。 不像其他欢场里玩儿的人那么下流,骄矜中带着几分放纵,和他们相比,更像是个偶尔消遣的矜贵小少爷。 女人掐着纤细腰肢曼妙的走向角落的宁见景,即便没有好处,跟他一夜也不亏。 “小宁爷。” 宁见景懒懒的嗯了声,眼皮都没掀,任由她趴在自己胸口,解开了自己衬衫的几颗扣子,领口敞的从精致的锁骨风光一路连绵到细致漂亮的腰腹曲线。 “喝酒吗?”女子呵气如兰的靠近他,手指顺着他的胸膛大胆的往下摸。 宁见景睁开眼,微微挑起的双眼皮浅浅一道折痕,一丝似有若无的少年气被隐藏在勾人的眼神里,他伸出食指挑起女人的下巴,表情淡的看不出情绪。 “想伺候我?” 他的声音非常好听,带着一股沁透薄雾的凉意,又有些独一无二的倦懒意味,听的人心尖发痒。 “是呀,小宁爷看看纤纤伺候的好不好。”她拿起那半杯烈酒喝了一小口,垂首凑近了唇去喂他。 包间里的乐声小了不少,不知是谁起哄似的吹了一声流氓哨。 宁见景看着欺近的红唇,在堪堪贴上那一刻别过了头,指尖点在她精致描绘过的红唇上,“没人告诉过你,我不喝别人碰过的酒?” “我……”纤纤尴尬的眨了眨眼睛,有些下不来台,“小宁爷……” “起来,压得我难受。”宁见景皱着眉,被她身上的廉价香水味和胸前那两团肥腻压的喘不开气。 纤纤有些尴尬,干笑着去摸他的胸口,调笑道:“小宁爷心情不好吗,哪个人敢不给宁家面子,让您……” 宁见景不知道被那句话戳的眉尖一皱,原本还算柔软的话一下子变得冷硬,“你太重了,压的我难受,听懂没有?” 纤纤脸色瞬间白了,难堪的看着他,明明刚才她解扣子的时候,他还没那么大反应的,为什么突然生气了…… “嗨嗨嗨起开,有点眼力见儿,没见我们小宁爷今儿心情不好吗!”说话这人名叫陈觉明,和宁见景一块长大,不成器的程度不堪上下,一个靠爹一个靠哥,同样的不成气候。 “我们小宁爷那个身娇rou贵的身子你也敢压,伤着了你赔得起吗!” 宁见景没理这个打趣,仍旧闭着眼睛,睡着似的。 陈觉明觉得宁见景今天情绪不太对,咳了声又打岔说:“来人,给我小宁爷上杯果汁,要鲜榨的,搁一秒的都不行!” 宁见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就在陈觉明以为他要开口的时候,忽然站了起来。 他走到酒桌中央,拎起刚倒的半杯烈酒,仰头一口气灌完,指尖松松将杯子送进陈觉明怀里。 “我小宁爷就是豪气!” “行了吗。”宁见景站在斑斓的灯光下,眼角微弯的笑了下,狭长漂亮的扇形双眼皮开合之间,有种格外惹人的气质。 他胸口被纤纤解开了不少扣子,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截细白胸腹,在灯光下,好像包了一层炫目的光晕。 宁见景扫了一圈,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陈觉明脸上,“不够?” “够、够了吧……”陈觉明张了张嘴,原本就喝这么点儿就那肯定不行,但今天的宁见景有些异常,他被吓了一跳。 甚至有些害怕,跟换了个人似的。 陈觉明抬手去摸宁见景的脑门,担忧的说:“小宁爷,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?” 宁见景格开他的爪子,拎起自己的外套,朝身后摆了下手:“走了。” 陈觉明看着他誓不回头的架势,想不通的去戳身边的发小严海:“不是海子,小宁爷今儿咋回事啊?吃错药了?” “跟他哥掐架呢。” “啊?掐什么架?” 严海正喂姑娘吃水果,被他戳的一歪,顺势亲了一口:“宝贝。你先过去洗牌,我马上来。” 等姑娘走了,他才别过头跟陈觉明说:“好像是他哥要断了他的经济来源,兄弟俩正闹别扭呢,也是,毕竟不是亲生的,谁能真心看待啊。” 陈觉明一愣,皱眉靠近严海小声问:“断经济来源?这一出不是要他命吗?” “他在宁家什么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,也就大宁哥一个人对他好,现在老爷子刚死,家里还有个货真价实的私生子呢,不过我听说一个事儿……”严海勾勾手指,等他附耳过来,又说:“大宁哥有意跟小宁爷分家,先给他个frg玩玩儿。” “那是什么玩意?”陈觉明一脸茫然的猜测:“车?” “……”严海要被他的天真无邪打败了,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:“你好歹也关心一下时代发展,那是个豪门电竞战队,前两天惨败了这次的世界联赛,网上都炸锅了,从队长到队员都被吊起来处刑。” 陈觉明:“那跟我小宁爷有什么关系?又不是他让输的。” 严海忽然往后偏了偏头,奇怪的看了陈觉明一眼:“你不知道frg这个战队是宁家资助的?俱乐部就在小宁爷名下啊。” 宁见景关上门,隔绝了里头的嘈杂,随手把扣子系上,边往外走边翻电话簿打电话。 那边很快接通,伴随着一声文件翻动的声音,男人开口:“想通了?” “不是,我想什么通,你连我这么点儿芝麻绿豆的生活费都断,宁氏要倒闭了?” “暂时不会。”男人顿了顿,没打算多跟他客套,冷冰冰的说:“考虑清楚了再给我打电话,我跟俱乐部打声招呼,免得他们不认识你这个躺尸老板。” “你真让我去?不怕我把你这破俱乐部也弄倒闭了?” “如果你有本事的话。” 宁见景正好走到车边,下意识就想抬脚往自己前几天新买的超跑轮胎踹,一腔怒火还没散发出去,那边又说:“一年为限。” “什么玩意?”宁见景娇惯了,怕疼,脚一顿,收了回来。 “以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为赌约,如果你能在俱乐部上一年的班,约定日期结算,收益算你的。”电话那端的嗓音间歇,翻动文件的声音却没停。 “如果赔了,交出你手里所有股权。”男人一顿,声音微扬:“怎么样,敢吗?” 宁见景抬眸看向漆黑的天宇。 原本眼底深不见底的空洞好像被一瞬间填进了什么东西,却又立刻消失的悄无声息,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。 “成交。” ** 半夜十一点半。 荆修竹睡不着,打开微博看了几秒又关了,铺天盖地都是处刑frg的贴子,战队和俱乐部官博下面尤其惨烈。 从各类社区到网站盖满了数十万高楼的帖子,甚至有人做了失败剪辑的视频放到了各大网站,无数黑粉狂欢着他们的失败,将他们死死地钉在耻辱柱上。 荆修竹作为队长,这次总决赛的惨败,全网的苗头都指向了他,就差给他冠上frg罪人的名号了。 从失望到嘲讽到辱骂,现在无论黑粉还是真爱粉,都在逼迫荆修竹和frg出来道歉,给他们一个交代。 交代个鬼。 荆修竹起身,随手拿起队服披着走到外面去抽烟,结果路过青训营的时候,发现灯还亮着,就收起烟走了过去。 有人察觉到了,下意识的站起身:“荆、荆队!” 小朋友们集体站起来,呼啦啦带起一阵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,数双眼睛紧张兮兮的看着他,却没人敢说话。 “继续训练,我看看。”荆修竹嘴角弯起一点笑,肩上搭着要掉不掉的队服,细长的眉眼略有些疲倦,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。 荆修竹在屏幕后看了一会,时不时开口指导,声音很低很沉,带着一点无法形容的哑意,像是略微粗粝的指尖薄茧,在心上不轻不重的拂过。 “不必一味追求好枪,不顺手的话,就算给你把98k都不一定有akm用的好。” “压枪太颤了……” 青训生们生怕他对自己印象不好,可越想表现越是出错,到最后反倒连枪都握不稳了,直接放了一个空枪,暴露了位置导致被击杀。 小队员看着自己的角色变成盒子,紧张的冷汗都出来了,不敢看荆修竹,连耳边轻轻的呼吸声都像是在凌迟他。 荆修竹垂眸,“紧张?” 小队员紧张的咽唾沫,轻轻点头又迅速摇头:“不、不紧张。” 荆修竹低声一笑。 小队员摸不清他在笑什么,不由得连呼吸都乱了起来,手垫在键盘上直抖,又不敢缩下来。 良久。 荆修竹站直身子,扯了下自己的队服,轻笑了声说:“小朋友这么点儿心理素质可不行啊,frg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扛起来呢。” 小队员一怔,下意识去看他,明明眼底含笑,可偏偏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孤寂和不甘的意味。 片刻。 荆修竹仰头,勾起一点意味不明的怅然笑意:“我还想和你们一起,再次举起世冠奖杯呢。” 小队员仿佛被兜头浇了盆鸡血,举起右手大声保证:“我、我会努力的!” “好。”荆修竹拍拍他的肩膀,还想说些什么,但手机忽然响了。 荆修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,说:“快十二点了,训练不在一时,早点回去休息吧,明天上午九点,我过来一趟。” “是,队长!” ** 荆修竹走了出去,靠在窗边最后再看了眼青训营,然后才接起电话,“兴师问罪还搞得这么披星戴月的?你们生意人都兴这么争分夺秒的吗。” 男人在心里低低骂了声老东西。 他倒是是想兴师问罪! 这次的失利不仅对frg战队的名声有损,连带着俱乐部都有动荡,可他这么直白,却教人连责难的话都无法说出口了。 男人想了想,又在心里补了句老畜生才算完。 荆修竹问:“怎么样?需要我引咎辞职吗?” “你糊弄糊弄记者就算了,这种话在我面前说就没意思了。” 气氛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,就在荆修竹以为他挂电话了的时候,他又说:“小宁明天过去上班,你帮我看着他。” 荆修竹一怔:“你弟弟?” 他对自己战队这个素未谋面便宜老板有所耳闻,年仅十八,挺有出息的。 这辈子有两件事不会,这也不会,那也不会,骄奢靡费数第一。 看着他? 荆修竹颇为认真的询问:“这是对我输比赛的惩罚吗?” 男人听出他明晃晃的拒绝意味,疲惫的捏了捏眉心,小宁的名声确实是不太好,荆修竹的态度他能理解。 可是。 “小宁只是从小被惯坏了,心眼儿浅的几乎没有,整天跟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厮混,迟早把自己玩出事儿。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人……” “哎哟,瞧您这话说的,他可是我们战队的金主,怎么还求我呢。”荆修竹话头一拐,似真似假的笑:“明天上班是吧,我带队迎接一下,用不用铺二三十米红毯意思意思?” “……我是认真的。” 荆修竹手指无意识的敲着窗台,“好吧,你想让我做什么?” “把他从泥潭里拽出来,如果还有人能救他,那个人一定是你。” “我哪儿有那本事,我就是个带队打游戏的网瘾青年,还能插手你们家俱乐部运营?”荆修竹笑说,声音低缓的穿透信号,像是不轻不重的描摹在耳蜗深处,让人无端觉得发麻。 “他是老板,运营团队下不了狠手。” “还得下狠手?让我替你揍他一顿?我这手投保八千万,拿来揍人,不值当的吧。” 荆修竹跟各类记者打交道的时间长,再凭着他的不要脸和一身流氓气,能把那些绵里藏针的记者都玩的团团转。 男人自知不是他的对手,于是放弃跟他绕圈子,“小宁最吃激将法,还受不了嘲讽,你不用动手,偶尔跟他说句话就够他难受的了,翻不出你手掌心。” 荆修竹“啧”了声:“表面不介意输比赛,背地里给我戳这刀子,你们这些做生意的,可真能算计啊。” “不,有资格换掉你的,只有小宁。”男人笑了笑,颇有些郑重其事的说:“那我把他交给你了。” “搞得跟嫁弟弟似的,行了。”荆修竹收回视线,说:“这小孩儿我收了。” 宁见景。 荆修竹指尖转了转手机,看着茫茫夜色,无声的在心里咀嚼了两遍这个稍微有些拗口的名字。 啧,战队的金主啊。 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 想不到吧,我开文啦,咕咕咕咕哒…… 小宁爷说前三天有红包,踊跃留言呀啾啾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