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这件折叠床,它真不是文物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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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这件折叠床,它真不是文物啊! 张绝居住的小院有六间房。 一堂屋,一间偏厅,一卧室、厨房,还有就是工作间和杂物间。 张绝这个人一向都是不拘小节的,以至于不是工作间的堂屋,也被他摆满了木头,各种作品、半成品。 满地的图纸。 从堂屋到厨房,到处都是各种木料的味道。 余萋萋人都看呆了,什么叫做专业? 这就叫做专业! 她很难想象,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竟然能在高考后一门心思地扑到木工作业上,。 很快,他们就参观完了张绝的五个房间。 剩下最后一个杂物间,张绝却没有带他们去,而是转身折返:“走吧,各位,该看的都看完了。” 稽查组长张伯灵指了指西边的那个房间:“张师傅,那边不是还有一个房间没看嘛。” “那是杂物间,没啥好看的。” 张绝浑不在意地说道。 但是这在两位稽查看来,是十分反常的。 “那个,杂物间能让我们进去参观一下么?” 张伯灵试探性地问道,他在观察张绝有没有什么反常的神色。 谁知,张绝突然发笑:“你们是稽查吧?” 此言一出,无疑是平地起惊雷。 张伯灵与余萋萋暗中对视一眼,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。 不过张伯灵好歹也是稽查组长。 虽然胸有激雷,但却是面如平湖:“这,这,张师傅,你这是从何说起啊?” “我们和老板来找你谈生意,你说我们是稽查……” 闻言,张绝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重了,他指了指江临:“不,他不是你们两个的老板!” “但你们两个,却是如假包换的稽查。” “如果你们是稽查的话,那间屋子随便进,但如果不是的话,抱歉,我是不能让你们进去参观的。” 言辞之肯定,没有任何的迟疑。 这下,三人彻底惊了。 余萋萋与江临更是错愕不已。 张伯灵无奈,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:“你好,我是冀省一级稽查司长张伯灵,专门负责明皇陵被盗案。” 与此同时,余萋萋和江临也道出了自己的身份。 一个是精英稽查。 一个是幽州大学考古学在读博士。 转折来得太快。 直播间的网友们都看呆了。 “我靠,牛批啊,竟然引来了稽查人员!” “前几天我看皇陵被盗,就在联想绝哥儿会不会被稽查找上门。” “楼上的,这波是预言家啊!刀了刀了。” “虽然绝哥儿整天都在我们眼皮底下做木工,但如果我是稽查,我肯定也会怀疑绝哥儿。” “震惊我妈一整年,怎么做到的啊? 太牛了,他是怎么发现这两人是稽查的啊?” “我看了半天,没发现哪里不对劲。” 这个疑问,同样也萦绕在余萋萋和张伯灵心中。 两人都是老稽查,自忖刚才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破绽啊。 “怎么看出来的? 小兄弟?” 余萋萋笑容甜美,极富有亲和力。 张绝肯定是不会说是金手指的原因,随便搪塞道:“很简单,就是如果一个人在做一件事情。” “他不专心,他和你说话,却在注意别的事情。 或者说是在做别的事情的时候,他又时不时地看着你,那他就是稽查……” 张伯灵微微一怔,干了几十年的稽查。 却被人一眼识破了伪装。 蛮尴尬的。 彼时的直播间众人,彻底炸开了锅: “好家伙,学会了!” “真厉害,我直接牛批克拉斯。” “哎哟,我好像查到这个大胡子的资料了。 张伯灵,夏国一级稽查司长。 从警二十年,多次荣获刑侦大奖,曾破获特大案件20起,中小型案件150多起。” “还有那个稽查小jiejie,余萋萋,南直隶稽查学院的优秀毕业生,以全校第四的毕业成绩考进冀省稽查署!半年之间,破获10起网络诈骗……” 这些履历,简直堪称辉煌。 直播间的沙雕网友们沸腾了。 “绝哥牛批,竟然看穿高级稽查的伪装!” “嘿嘿嘿,搞艺术的人都是有特异功能的,自动感应稽查。” “绝绝子,老实交代!还说你不会心理学?! ” “果然,不会反侦察的木匠不是好木匠。” 仅仅是这么一会儿,就已经有沙雕网友做出了张绝的表情包——“看穿一切的木匠”。 …… 这边,张伯灵并不知道网友们玩梗玩得飞起,他只觉得,一个少年,不应该具有这么强的反侦察能力。 事出反常必有妖! “张小兄弟,请您配合一下,现在我们要进杂物间进行检查。” 张伯灵正色道。 在他的视线中,那个杂物间的太过反常,上锁也就罢了,竟然上了两道锁! 门窗也关得贼紧。 “请进。” 张绝倒是不慌不忙地打开锁,他之所以上这么多锁,是因为里面存放了他半个月以来的所有成果。 全都是精妙至极的作品。 这些东西后面都是要被系统回收,领取奖励的,容不得任何闪失。 现在稽查人员要看,也不是不行。 杂物间里面的光线很暗,能见度低。 “张师傅,能打开电灯嘛?” 张伯灵问道。 “这里面没有电灯,你们可以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。” 说完,张绝掏出手机晃了晃。 张伯灵心中疑心大起,直觉告诉他,这个年轻人肯定藏着什么秘密。 但眼下一切未曾浮出水面,他也不好贸然行动。 几人纷纷掏出手机,借着手电筒的光,查看屋内的东西。 “其实也没有什么,这里面放的都是我平时的一些作品。 只要不弄坏东西,随便看。” 张绝大度地让出一条路。 其实刚进杂物间的时候,张伯灵和余萋萋就被里面琳琅满目的木工作品所吸引了。 这里面有很多见过,但是叫不出来名字的东西。 甚至,有些木工作品真的很像是上了年代的东西。 张伯灵前些年破获过几起文物倒卖案,那段时间,他曾经恶补过一些文物鉴赏知识。 此时,他缓缓举起一个笔筒。 只见上面各种雕刻栩栩如生,纹路繁复。 更奇怪的是,这上面的漆,不像是最近上的…… 甚至,笔筒底部还有一些地方掉漆了,这件东西,很像是个老物件。 张伯灵连续看了好几件木工作品,都不像是新出的物件。 虽然他知道有种工艺,叫做旧工艺。 但此刻,这位老稽查还是疑心大起。 保不齐,这杂物间里的众多木工作品,有一件是出自天启皇帝的墓葬。 江临把嘴凑到张伯灵身边,小声低语了几句:“张组长,这些东西的处理手法,很像是明朝木匠。” 张伯灵瞪大眼睛,狐疑地看着对方:“你确定?” 说实话,他有点怀疑这位贵公子的学术水平。 江临面不改色地点点头,他的学历虽然走了后门,但是还是在幽州大学学了点考古学的皮毛。 突然,江临快步走到墙角。 整个人呼吸都沉重起来,他蹲下身,仔细地观察面前这具木制折叠床。 正当他伸手准备感受木质的时候,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。 正是张绝:“看,可以。 但是摸不得。” 江临脸上写满了愠怒,直接甩开张绝的手臂:“好,我只看!” 接下来的十分钟,江临反反复复,在这具折叠床面前上蹿下跳,兴奋至极。 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。 这反常的一幕,也被两位稽查、直播间的网友们看在眼里。 只有张绝知道,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。 这家伙多半是发现这件折叠床,很像天启皇帝的那件知名作品“龙凤折叠床”。 良久,江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目光灼烈地看着张绝:“组长,这个人绝对有问题。” “刚才我看了,这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,都具有一种极其强烈的个人风格。” “而这种风格,与天启皇帝高度相似!” 张绝看这家伙说得煞有介事,颇有些忍俊不禁:“哪里有问题? 我师傅的木匠手艺,就是传承自天启皇帝一脉。” “怎么? 不允许我的风格像天启皇帝?” 张绝自然不能说金手指的事情,现场编了个理由。 这个理由听起来是有些牵强的。 江临大声呵斥一声,与前者针锋相对:“你是在怀疑的的判断? 怀疑我的学术水平?” “我是幽州大学考古学,在读博士生!我导师,北直隶鼎鼎大名的周济!” “学界耆宿!他老人家也是饶宗怡先生弟子!怎么? 你是在质疑学界耆宿,质疑我们整个北直隶的学术水平?” 短短几句话,就给张绝扣上了好几道高帽子。 直播间的一些网友,最是看不得这种趾高气扬的人。 当场就在开始发弹幕怼起来了: “幽州大学了不起啊? 博士在读就了不起啊? !” “你好大的威风啊? 博士就可以拿鼻孔看人?” “这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吧,不知道是不是他父母没有教他怎么做人。” …… 可惜,江临没有看直播。 网友们也只是网上发弹幕。 这番怒叱,也只是跨服聊天,没有起到任何作用。 张伯灵看着火药味十足的两人,扯了扯江临的衣袖:“江博士,这……你在干什么? 人家还不是犯罪嫌疑人。 别把话说死了。” 江临火气上头,哪里还管得了这些,竟是摆开前者,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张组长,我今天就是在这里把话说死!说绝!这小子,不仅有问题!而且有大问题!” “张组长,你看,这件折叠床,很像史书上描述的龙凤折叠椅。 而且,你看这床,床腿腐蚀严重,很像是蚁虫叮咬过的。” “还有这床的底部,受潮严重!没有个百来年出不了这种效果!少他妈跟老子说这是做旧工艺,谁做旧能做到这种程度,老子跪下来叫他爷爷!” 闻言,张伯灵与余萋萋互相对视一眼。 皆是感到震惊。 见这两人犹豫,江临急得暴跳如雷:“我的张组长啊,你怎么就不信我啊。 这件东西多半是出自天启皇帝朱由检的手笔!” “好,我现在把照片拍过去,让导师鉴定。” “你们不信我,总该信周教授的吧?” 咔咔几下,江临就把关键性的照片发给了自己的导师周济。 很快,那边就得到了回复: 【小江,你是在哪里发现这件东西的? 】 【这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啊!】 【这,这至少是明朝时期的物件吧? 】 【小江,你快说是不是在长德村附近发现的? 】 对话记录拿给张伯灵看。 很快,这两位稽查皆是脸色大变。 余萋萋顺手就关上了房门。 “不好意思,张师傅,可能要麻烦你跟我们一起去工作场地做个笔录了。” “希望你积极配合,目前我们也只是处在排查阶段,没有说嫌疑人就是你……” 张伯灵害怕张绝做出什么过激举动,于是提前打好了预防针。 同时这番话也是留条退路,万一闹出了误会,很容易伤害这位年轻人。 谁知,张绝出奇的平静:“行,我可以过去,但是走前想问江博士一个问题。” 江临沉吟一会儿,从嘴里吐出一点午饭剩的菜叶子:“问,你尽管问。” “天启皇帝真的是朱由检么?” 张绝似笑非笑。 江临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,直接从余萋萋手里抢过手铐,麻利给张绝带上了。 嘴上还骂骂咧咧的:“你特么问这么多干嘛? 老子是博士,历史这东西,你有我懂?” “天启皇帝不叫朱由检,难道你叫朱由检? 沙雕一个,等会赶快去局里面交代吧。” “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” 张绝不禁哑然失笑。 现在强行把自己请过去。 等会儿就要客客气气地把自己送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