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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尝07口

    轻尝07口

    两个人刚刚才一起洗过澡,此时穿着很清凉。

    栗栀就挂了件吊带睡裙,顾景琛则直接简单粗暴地裹了件浴袍。

    他们在客厅的地毯上面对面坐下来,旁边放着被顾景琛拿过来的酒水。

    顾景琛开口重新制定规则,说:“只真心话,没有大冒险,如果不想说,就喝酒,你一杯我三杯。”

    栗栀没什么异议,不过,一直想着脑子里那件事的她在游戏开始之前及时又问出口一次。

    栗栀眼巴巴地瞅着顾景琛,像个好奇宝宝一样,“二哥,你说了回到家就告诉我的。”

    顾景琛很无奈地低叹。

    他先给自己倒了杯酒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很明确地感知到自己动心,是在那个冬季的午后。

    母亲陈可从外地出差回来,给岳老带了礼品,让顾景琛跑一趟给送到岳笙家里。

    他去的时候,岳笙一个人在客厅。

    岳笙还以为他是来找栗栀有什么事,便笑着说:“栀栀在楼上正打算拉小提琴,我去把她喊下来……”

    顾景琛没让,对岳笙说:“不用了姥姥,我来是给您送东西的。”

    他把手里的礼品给岳笙递过去。

    再没多停留,转身就从岳笙家离开。

    然而,他刚走出来,忽的就听到楼上响起了小提琴的旋律。

    顾景琛抬眸,看到二楼的琴房窗口开着。

    冬日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,风却依旧清冷。

    纯白色的薄薄窗帘被凉风吹的轻晃摇动。

    在洁白的帘隙之间,夹杂着一抹灿然的红。

    是栗栀穿的枣红色毛衣。

    顾景琛站在楼下,仰着脸在不断摇曳的窗帘切割出来的片片光影间,窥见了栗栀正在专注而陶醉地拉着小提琴曲。

    女孩子的身影娇小,面容在金色的阳光下更显白皙光滑。

    她的周身都铺落了一层浅薄的光晕。

    让她看上去仿佛是不小心坠落凡间的小精灵。

    轻快的旋律顺着敞开的窗户泻下来,如数钻入了他的耳中。

    顾景琛怔望着那扇窗户。

    他仿佛看到了栗栀注意到他在楼下后的画面。

    女孩子眉梢眼角都染尽笑意,扒着窗沿俯身低头往下看他,欣喜地唤他一声:“二哥!”

    等他再回过神来时,顾景琛才发觉,自己刚才居然在幻想栗栀期待见到他喊他“二哥”的场景。

    他突然觉得很难堪,扭头冷着脸就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
    其实更像不经意间偷窥到了心底最深切的渴望而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那是他第一次,感知到自己对栗栀有了幻想。

    但其实,他开始注意到她,比那会儿还要更早。

    顾景琛并没有告诉栗栀很详细,只是把时间和事情言简意赅地说给了她。

    栗栀听完后有点怔愣地缓缓问:“二哥也是因为,我拉小提琴才……喜欢我的吗?”

    顾景琛摇头,“严格说,不算。”

    栗栀很茫然,不解地疑问:“啊?

    可是你刚才说的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只是明确地意识到对你有了感觉。”

    顾景琛说:“只是刚好那会儿你在拉琴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当时你在做别的事情,睡觉或者看书,我看到了,也会心动。”

    “毕竟注意你又不是一两天了。”

    他低低地像是咕哝了这样一句。

    栗栀的心口一滞。

    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顾景琛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有点不自然地仰头喝了口酒。

    栗栀蹭过去主动环住了他的腰。

    哪怕他就是因为她拉小提琴才喜欢上的她,也没关系的。

    他和别人不一样。

    能被他喜欢着,是她此生最大的殊荣。

    这个话题过了后,真心话游戏才正式开始。

    最简单的剪刀石头布,赢得那方可以提问题。

    第一轮,顾景琛赢。

    他问栗栀: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我的?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把栗栀问懵了一瞬。

    她轻蹙眉心,很认真也很茫然地说:“啊?

    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一开始?”

    顾景琛挑眉。

    栗栀点点头,“嗯,就是第一次见你,后面每次也都有特别注意到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顾景琛笑问。

    “因为……”栗栀突然住嘴,她捂住嘴巴瞪着她,然后放下手,鼓了鼓腮,不满道:“二哥,你不能这样套话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以连问。”

    顾景琛轻叹着笑,心想这个小迷糊蛋最近有点要变聪明的趋势。

    第二轮,依旧顾景琛赢。

    他说:“就刚才那个问题,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我?”

    栗栀咬了咬嘴巴,如实小声道:“感觉你很不好惹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?”

    他轻眯起眼来。

    “所以想……躲开你。”

    顾景琛拖着长音“哦”了声,“所以你才跟苏棠说,你不认识我,你跟我不熟。”

    栗栀迷茫了几秒钟,旋即才慢慢地把这块记忆给扒拉出来。

    这都过去多少年了。

    她看到他到现在都还这么介意,突然感觉有点好笑,话语似嗔似娇:“那还不是因为!”

    “因为你总欺负我嘛。”

    说到最后,声音又低了些。

    顾景琛轻哼着嘁了下,又抿了口酒喝。

    第三轮,栗栀终于胜了一次。

    她立刻高兴起来,雀跃的像个小孩儿。

    结果,问题问的是顾景琛用过的。

    栗栀说:“我也想知道,二哥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。”

    顾景琛瞅着她,看到她清亮的眼眸中含着期待,他勾了下嘴唇,散漫道:“我刚才说过了。”

    栗栀皱眉,“可你不是说,那次是动心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认识我,你跟我不熟。”

    他提醒。

    栗栀:“……哦。”

    她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,随即就摸过手机来,打开微信给顾景琛发了个表情包。

    同时还跟他笑着说:“有个表情包好像很适合的样子!”

    很快,顾景琛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微信。

    是栗栀给他发过来的表情包。

    一只很可爱的雪白猫咪,文字配着“很好,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”。

    顾景琛不动声色地存了表情。

    这个游戏玩到后面,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两个人喝着酒聊天了。

    栗栀问顾景琛最初对她是什么印象,是不是很讨厌她所以才不让她跟着他。

    顾景琛揽过她来,话语温柔,低喃说:“没有讨厌。”

    讨厌确实谈不上,不喜欢突然多了个跟屁虫也是真的。

    “印象的话……就仿佛多了个小麻烦精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呢?”

    他偏头问她。

    栗栀有点心虚地舔了舔唇珠,沉吟了几秒才慢慢开口说:“我……最初对你……是有点偏见的。”

    顾景琛的眉梢轻抬,“嗯?”

    “就是……觉得你是个,狂妄不羁,桀骜不驯,甚至有些顽劣不堪的……不良少年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顾景琛若有所思,随后坦坦荡荡地承认,说:“我确实是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!”

    栗栀急急反驳,甚至从顾景琛的怀里挣脱出来,她正襟危坐般挺直脊背,湿漉漉的眼眸格外清澈明亮,纯净的恍若一汪清泉。

    栗栀的小脸非常严肃,她特别认真正经地一字一句道:“你才不是别人以为的那般恶劣。”

    她的脑子里突然涌起很多很多顾景琛为她做过的很多事,大的小的。

    细微到不值一提的,庞大到对她影响很大的。

    每一件每一件,都让她永生难忘。

    栗栀倾身拥住他的脖颈,歪了点脑袋,在他的耳畔轻软呢喃说:“顾景琛善良、正直、勇敢、骄傲,是如光一般最耀眼的存在,永远温暖又明朗。”

    “是这个世界上,最最最好的人。”

    顾景琛的手中还捏着酒杯。

    他的指节微微泛白了些。

    “原来在你眼里,”他顿了顿,垂下眼,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晦涩情绪,低笑了声,像是叹息,又似满足:“我这么好的吗?”

    栗栀说:“没有人比你更好。”

    顾景琛就着她抱着自己的姿势又喝了口酒。

    然后把酒杯放到地上。

    他捧住栗栀的脸,吻上去。

    将嘴里含的液体一点一点地输送进她的口腔。

    栗栀一下下地咽下去,混着两个人的津液。

    喂完酒水,这个吻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顾景琛拥着栗栀,隔着她身上这层薄薄的衣料,能感受到她的肌肤正在慢慢的变得灼热发烫。

    顾景琛用牙齿硌住她的肩带,往下一撇。

    栗栀的肩膀轻微耸高,肩带顺利地滑了下去。

    顾景琛身上的浴袍领口大开,露出一片精致性感的肌肤。

    他抓着她的手腕,在抱着她上楼时,又问了她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高三毕业歌会,怎么没拉我们练的那首曲子?”

    栗栀被他折磨得有些难耐。

    她的脸色酡红,像喝醉了酒,迷离的眼眸中沁着潋滟的水光。

    只要他一吻,她的眸子里就能泛起一阵涟漪。

    “你不在。”

    她发软地声音含着一点点媚,乖乖回答。

    顾景琛把她放到床上,一边亲她一边含混地低声道:“我还以为,你后来选的那首,是在跟我划清界限。”

    栗栀断断续续地回他:“不是,是……给栗源听的,他……当时在场。”

    栗栀那次拉完下台后,就对凑上来的栗源说:“毕竟我们父女一场,这首曲子是我特意送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曲名尤其适合你。”

    栗源查了那首曲子的名字。

    ——从未真心相待过。

    像是女儿对他的讽刺,又恍若是一场背叛后的审判。

    那是栗源在栗栀上初高中后唯一一次在现场看女儿拉琴。

    穿着红色连衣裙拉小提琴的女儿几乎就是亡妻宁悦的翻版。

    他记得宁悦最爱的就是红色的连衣裙。

    那个场景烙印在他脑子里,让他在很多年后,还总是会做同一场梦,梦里的女人穿着红色连衣裙拉小提琴。

    可他分不清梦里的是女儿还是亡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栗栀环着顾景琛的腰,被他摁在怀里,耳朵仅仅贴靠着他的胸膛。

    听到他的心跳有力而快速地蹦着。

    “二哥,”栗栀的声音发软,听起来有些委屈,很惹人怜爱,“有机会的话,我们把那首曲子完成吧。”

    也算圆一场未完的遗憾。

    顾景琛嗓音沙哑性感,只一个单音节都透着nongnong的欲: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低头在她的前额上亲了亲,话语低沉浓烈,似劲酒的醇香,应道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