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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人节过后,宁眠没再在学校里见到何星雨。 一开始,宁眠只是单纯觉得何星雨可能是生病请了病假,但之后几天,何星雨也没来过学校,平常上下学多多少少都有他在耳边讲话,这会儿没有了,宁眠反而有点儿不习惯。 宁眠实在没忍住,问了下云初:“何星雨最近怎么都不来学校了?”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比较熟,云初自然是应该知道的。 “何星雨.......”云初沉默了一会儿,“他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情,他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吧。” 毕竟是何星雨的私事,宁眠没打算再问。 可话题没有终结,云初是确实担心何星雨:“他不是一直讲他拿到合格证就会有把限量款的贝斯吗?那天他爸爸去给他买,结果路上出了事儿,现在人都昏迷没醒过来,当时何星雨还跟我在一块儿,他爸爸的最后一个电话都没接到,小眠,其实我感觉是因为我.......” 云初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:“当时要接到那个电话,万一再晚一点儿发动车呢?这件事就不会出的。现在何星雨根本没办法来学校,每天都在医院,我们两个人连话都不怎么说了,他每天都没什么精神。” 宁眠愣了下。 云初还在她耳边继续说。 何星雨家里就只有他一个儿子,家庭美满,父母恩爱,全家上下全部都靠何父撑着。 就这么几天,何父倒下,家里边的坏事接踵而至,何母从来不管这些,最近这些天都忙到焦头烂额,何星雨只能陪在医院,忽然之间,他成为了家里顶梁的那一个。 原先的何星雨总是可以不计后果,而现在不一样了。 宁眠转头,看向旁边的云初,犹豫了下:“你........是不是想去医院见何星雨?” 事情到了这一步,云初或多或少都觉得是她的问题。 云初点了下头,她是真的担心,但何星雨一直没有让她去,她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。 宁眠想了下:“要不然我们和谢应说一声,几个人一起,总比一个人要好。” 几个人抽了个时间,何星雨已经小半个月没跟他们有联系,就连谢应也是,到医院的时候,他们站在病房的门口,何星雨就坐在病床前,不清楚他已经有多少天没有好好休息过,整个人的气色也不太好,每天大概也只是随便收拾一下,并不像原先爱臭美。 听到有推门的动静,何星雨才勉强抬起眼,看到是谢应他们才落了下去,起身:“又不是什么,你们还真来。” 何父身上插了各式各样的仪器,他的脸上没有血色,何星雨拍了拍谢应,轻声:“出去说吧。” 就算何父现在听不到,何星雨也不想在里边打扰他。 云初一直站在最后边,越到这个时候,她反而越不会安慰人,几个人走到走廊尽头,何星雨转过身:“真没什么事儿,医生说没有大问题了。” 熊起应了声:“是,叔叔肯定没什么问题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 nb看了眼何星雨,无声,碰了碰他。 如果放在之前,何星雨就算不去学校也没什么所谓,但这会儿快三月,临近高考,他的成绩又不确定,也没了出国的打算,何星雨现在也有些迷茫:“嗯,你们最近.......在学校还好吧?” 何星雨很努力地在笑,想像原来一样,可是完全又不一样。 那个时候,他满脑子都是那把限量款的贝斯,何星雨总是用合格证来催促何父,想快一点儿拿到贝斯,可真正拿到的时候,何父也进了医院,这把贝斯的意义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大了。 他连动一下乐器都心思都没了。 一夜之间,他所有的精力都被抽空。 大概说了几句话,他们把云初留在了那边,熊起和nb他们几个去给何星雨买点儿午饭,四个人慢吞吞地走在路边,进了便利店,宁眠站在货物架前在挑饮料。 熊起在后边,微微失神:“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何星雨这样。” “都少说几句,别总跟他提这个。”谢应垂眸,确实,他也没见过何星雨是这样的,忽然间就成熟了很多,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,谢应拿了两三瓶饮料塞进宁眠的怀里,“他最近心情不好,这会儿见过了,平常让云初多来几次,慢慢调整下他的心情,叔叔又没太大的事情,总会好起来,别让他觉得有太大的事儿。” 宁眠点点头。 他们是抽空来见何星雨的,宁眠还有卷子要做,熊起和nb也有事情,就只有云初还要陪一会儿何星雨。 谢应陪宁眠在路边等车。 “你说何星雨得持续到什么时候?”宁眠喝了口饮料,不太确定,“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。” “不太清楚,给他点儿时间吧。” 宁眠嗯了一声:“那我回头给他补补课吧。” 反正宁眠教何星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教一科英语是教,教全科也是教。 “不用你补,云初就行,你整理点儿笔记,让云初带过来。” 宁眠有些迷茫,不明白为什么要耽误云初的时间。 “你不知道?” 谢应看到宁眠的表情猜了个大概,宁眠对感情这方面反应能力慢得可以,那会儿他那么明显地追宁眠,宁眠还觉得他是挑衅,云初要矜持得多,宁眠更看不出来。 宁眠皱了皱眉,没想通:“我应该知道什么?” “云初喜欢何星雨。”谢应笑了下,“不然你以为.......一个人总在一个人身边,真的是单纯的兄弟情谊?” 宁眠恍惚间想起云初说她喜欢一个人,那会儿她一直以为是谢应还隐隐酸过一会儿,也只有一小会儿,后来云初又在织围巾,她也没想通到底是给谁,何星雨没来学校,她自然没看到云初织的那条围巾。 “不太敢相信?还在想云初喜欢何星雨什么?”谢应看了看宁眠,眼底藏笑,“就像是我问你,你喜欢我什么,你能想得到吗?” 宁眠愣了下:“我.......” 她确实是想不到,她也摸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谢应的。 一切似乎都是自然而然,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谢应就成了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 似乎真的是这样的,云初总是在她耳边提起何星雨,她们也总是一块儿和何星雨吃饭,那个时候放的烟花也是云朵加上星空的,好多细节渐渐地浮现在宁眠的眼前。 她被喜欢蒙蔽了双眼,只看得到谢应。 “头一次吧,何星雨在食堂见到云初就想打招呼。”谢应微笑,“不过你们没注意,直接走掉了,后来我约你跟云初来看我们排练,那会儿云初进来,何星雨也许自己都不知道,一件一件不厌其烦地给云初介绍,一直在问云初的意见,在云初面前耍酷。” 宁眠那个时候没下去,自然是不知道的。 “不过,看电影的时候,何星雨是确实被吓到了吧,他这个人胆子小又爱面,在喜欢的人面前被吓到,大概是不想承认,也就一直没说明白对云初的感觉。”谢应继续说,“可惜,就因为自己的逃避,他也没敢看清云初对他的感觉是什么样的。” “在酒吧的时候,何星雨直接跟别人说云初是他的兄弟,那会儿你可能没注意,云初眼神都暗了下,但过了一会儿,还是装作没事儿,甚至故意地喊了祁则哥哥。”谢应说,“你们去了包厢,何星雨还一直在问,问为什么这么久云初都没这么喊过他,上台前都纠结这个。” 谢应一笑:“再后来,两个人每次打闹,何星雨都特别爱调侃自己,说没人叫他哥哥,我一直跟他提,他.......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不敢跟云初提一下,但凡提一下........” 谢应摇摇头:“可能就不一样了吧,也不知道这次事情是好还是坏。” 宁眠抿了抿唇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宁眠都会做好笔记交给云初,让云初去医院。何星雨起初还怕耽误云初,后来,云初告诉何星雨她不参加高考,一方面出国,另一方面底子又好,时间比他们都要宽松些,何星雨才勉强答应云初每天来医院补课。 宁眠接连整理了好几天的笔记,谢应都有点儿嫉妒,但两个人在学校里还是被看得紧,每天只能抽空跑到楼道说一会儿话,还是隔了圆柱的。 “我出了份题,让云初拿去给何星雨做。”宁眠支在一边的栏杆上,说,“云初说他心情还是不太好,但还是在学的。” 谢应嗯了一声。 “我光给何星雨出份数学题够用吗?最近实在是没什么空,要不然理科的题我也能找一点儿。”宁眠想了下何星雨的基础,“过几天吧,等我把最近的事情忙完。” 谢应:“.........” 不清楚怎么,宁眠感觉到了谢应不太想说话:“你是不是不高兴?我今天来得比较晚。” 下课她有道题没做完,在教室里磨了一会儿,平常两个人的时间就是有限的,她还没有珍惜。 谢应轻轻地摇了下头。 “今天我做的卷子有点儿难。”宁眠尽力解释。 谢应落下眼,宁眠压根儿抓不住重点,这段时间,宁眠除了做题,跟他的对话就只有何星雨,他有点儿不爽,不过也仅是有点儿不爽。 “真不是。”谢应说,“你没觉得你这两天状态不太对?” 宁眠迷茫:“我?” “男朋友就在眼前,心里想的都是........”谢应没明说,“你就不想想,如果我每天都提........” 宁眠想让他把话说完,结果到一半,谢应就停住了:“提什么?” 谢应笑了下,他本来想说云初。 宁眠跟云初的关系是最好的,就跟他和何星雨差不多,两方面类比也是最好的,可谢应就是当下不想提了,他连让宁眠吃一丁点儿醋都受不了。 谢应靠在一边,忍住:“我能提什么,我每天能提谁你心里还不清楚吗?哪儿跟你一样?” 宁眠脸上瞬间红了。 确实,这几天的时间里,她提何星雨的次数比之前都多得多。 “不是,因为何星雨.......”宁眠慌忙,想解释,“我怕他浪费了合格证,本来你就因为他........” 谢应唇角忍不住上扬,他倒是没想过这方面的原因:“就是因为我?” “嗯,一大部分原因都是。”宁眠点头,“还有一少部分,我觉得何星雨最近确实好难过,之前我一直很羡慕他的。” 谢应能想到理由,从口袋里拿了块软糖,继续等她说。 “之前听他们聊天,我就能感觉到他们家里大概是什么样。”宁眠轻声,“他们好像能随随便便就问家里要什么东西,不会顾虑。我也不是.......不是真的想要什么,我就是……” 宁眠就是太羡慕那种感觉。 她不能有什么说什么,只能默默忍受。 谢应笑了下,打断她:“那你以后也问我要。” 宁眠没反应过来:“要.......要什么?” “先从小要起。”谢应扬了扬手里的糖,又收回来,慢吞吞地拆开包装纸,“比如,我手里这颗糖。” 宁眠好像在理解,谢应是想让她也能慢慢培养起这种依赖的感觉,用手指扣了下栏杆,小声:“那......我想要你手里的糖。” 谢应纵容地嗯了声。 宁眠继续,语调间不自觉带上期待,问:“你能.......给我吗?” 话音刚落,宁眠看不见谢应了,他原本是撑在栏杆之上,小半个身子都探出来,而现在完全消失不见了。 宁眠愣了下,感觉到帽子被人一拽,整个人都跌进了怀里。 他们躲藏在圆柱之后。 宁眠的身体全部紧绷起来,转过身,手掌抵在谢应的胸前,一时间无措。 手里的糖纸拆开,谢应当着她的面,咬住了一边,而后很自然地低下头,软糖就碰到了她的嘴唇。 宁眠睁大眼睛,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住还是吐出去。 软糖随时有掉落的可能,宁眠撇开眼,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。 “不是要我的糖吗?”谢应凑得很近,问得也真诚,“女朋友,你怎么回事儿啊,要到了就不吃了?” 宁眠整个人都红了,趁着她想要回答的功夫,软糖就被送进了她口中,nongnong地柑橘味。 到底为什么? 商家总觉得甜味不够,还要一次又一次地加重它的浓度。 真的好甜。 宁眠都不知道该怎么喘气了,任由糖果在口腔里乱窜,谢应还是没有松开她。 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。 糖果在慢慢融化,宁眠也是。